在“复旦管院企业日——沃尔沃创新日”上,复旦大学管理学院企业管理系助理教授、复旦青年创业家教育与研究发展中心主任孙金云博士为在场师生分享了主题为“创新、叛逆与大学的角色”的精彩演讲。 中国现状:三管齐下, 却没能让创新可持续发展 从2004年最早的创业风潮谈起,我们在总理的号召下全国开始了大规模的创新创业活动。当下中国的创新创业活动有这样的三个特征: 第一,政府造势。政府造势,硅谷的发展对全球各地的创新创业的生态起到了一个非常好的引领作用。过去几年在政府号召下有大量的政府官员到硅谷去朝圣学习。 第二,市场驱动。战略的两大主导思路一个是从市场、客户需求出发的外部导向,一个是自身能力出发的内部导向。现在大部分的创业企业是偏外部导向,所以大部分聚焦在服务类。 第三,盈利导向。当下大部分的创业者和投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理想——赚钱发财。这是和市场导向,短期需求快速增长有密切关联的。这样的导向会带来什么结果?现在创业生态圈充斥着大量可以没有底线的造假,每个人都想用数据告诉下一个人给我投钱。这样就有可能变成为一个全民的庞氏骗局。 政府造势、市场驱动和盈利导向,都只能够带来短期的以服务类、商业模式创新的为代表的创业活动的发展,这样的发展是不可持续的。 硅谷启示: 成功多源于对“叛逆”的包容 今年夏天硅谷一批投资人选出未来最看好的35家公司,可以看到这5项新科技发展方向: 新芯片和生物模拟; 人工智能和服务类的机器人; 纳米技术、新材料和新能源; 虚拟现实、增强现实与新社交; 新软件和新IT。 要找到硅谷创业成功的秘诀还是要从硅谷的历史讲起。美国的博物馆里面存放着一张一美元的钞票,上面有十个人的签名,他们是硅谷发展的鼻祖。其中有一个人被称为半导体之父——肖克利,他在硅谷建立了第一家半导体公司,找了八个人一起创业成立公司,找了一个来自波士顿的外部投资人,这便是风险投资的第一起典型案例。投资人说我觉得你们的想法可行,我支持你们,今天没有写好合同,作为一个见证,他拿出了一张一美元的钞票,十个人签名。这张钞票便成为了硅谷发展历史上里程碑式的纪念。 令人意外的是,这八个年轻人后来被称为“八叛徒”:因为他们加入肖克利的公司后,发现他虽然善于科研,但却是非常糟糕的领导者,于是共同决定离开这家公司。他们离开了肖克利的半导体公司成立了自己的企业,叫做“仙童半导体”,又一家科技企业在硅谷创立。 这八个“叛徒”创立了仙童,又离开了仙童,在这个基础上创立了多达90余家公司,称为仙童系,其中有30多家上市公司,培养的硅谷人才更是不计其数。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发现:首先这八个徒弟抛弃师父的背叛行为,在当时的硅谷被接受了。八个叛徒创立了仙童以后又一个接一个离开,更是一系列的背叛行为,这同样被硅谷所接受。在这个现象背后我们看到的是叛逆,反传统。如果没有一系列的仙童叛徒,就没有英特尔的一统江湖,也就没有如今的硅谷。 国内有这样的企业、创业者吗?有特别注重创新的企业吗?可能有,比方说大疆,华为(华为最近制定了5G标准)。这两家企业有什么共性?第一,非常注重长期的研发;第二,他们都在深圳。深圳开放的氛围、人才的流动,对叛逆的宽容是非常重要的原因。创新、创业的发展不取决于政府推动、市场吸引和简单的追逐名利,而是靠文化带来的。 斯坦福启示:助长眼下的“叛逆”, 是为了赢得长远的胜利 硅谷还有一个非常大的优势来自一个美丽的校园——斯坦福。数据显示,在斯坦福毕业的校友中有HP、谷歌、雅虎、太阳、耐克、微软等公司的创始人。还包括了数十名知名的演员、音乐家、艺术家、上百名的作家、上百名的奥运冠军,甚至20名宇航员。一所大学如何可以培养出如此多杰出的人士,而且是在在不同的门类?只有一个答案——宽容的文化,对叛逆包容的文化。 对叛逆的宽容将成为创新的重要来源。我们要对研究者、老师、同学更加宽容。当下我们的大学,我们管理学院在陆院长的带领下做了很多貌似叛逆却是有创新精神的事情,包括我们的新院区在复旦大学是独树一帜的。 我读硅谷的发展历史的时候有一个小细节让我印象深刻。斯坦福是全美对于老师在职去创业收取的专利费占比最低的大学,同时他又是全美学生捐赠金额最高的大学,连续9年超过哈佛。你今天所看上去对于叛逆的宽容可能与众不同,可能损失了眼前的利益,但未来一定会带来丰厚的回报。